彼端枝空

電話帶來的永遠是死亡的訊息

從來都是這樣

only know you love her when you let her go

它響了一陣子，我衝去接起

喂？阿嬤？

告訴妳媽...

心想要說媽不在家，但還沒來的及說出，她就先緩緩吐出了

說阿祖去天國了

.........震驚外只有疑惑，我好想問為什麼，但也知道這是無意義的詢問

我沒有聲音可以回覆，都被瞬間的一切奪取了

中午的時候離開的

還是好想問為甚麼，怎麼會這樣呢，突然嗎？

蛤-----

沉默之後她掛上了電話

徒留一端的迷茫，掩著頭靠在床尾枕著手肘哭泣，嘶啞而無聲

無法止歇

放任的回想與預想

我本來很想回去在寒假時卻無法是想去見星星與他們，想看著他多一點我以為都還來的及的

天父也太快了腳步，連我都還沒跨出就斷了路

還想留下他的獨照或與我的都已無法

還想著為何娘親排滿了行程而親人之意義去何？

當初未憤而鳴聲，事實排定也動不了

想到那過不到的百歲生日

他是那場唯一對歲數清醒的人

三十多的體重與比我還冰冷的雙手

我們約好的大學路呢

我當初發誓下一次要點頭回答你的啊

還想說多聽聽你那漫長的故事

我在活個數輪都到不了的長度

想著她怎麼在下午四點才打來

是否你曾臥著而掙扎

不停思考這對你的意義，如果是希望，那我會不會能為你開心點

你已經疲倦了嗎

只能不停問著沒有人回答的問句

她是撐著平靜說話嗎，她也等待了嗎，她是望著你的嗎

應事先打給了其他叔公們，或許她等了很久才能確定你真的抵達那裏了

否則我們怎麼這麼晚才知道，或許她先平靜了自我

是她壓抑太多還是我涉世未深，我聽不出來除了平靜

是她太明白你所渴求的祥和所以才懂得沉穩嗎

我不是你唯一的曾孫，和他們共用不同與相同的稱號

但你是特別的存在對我，無論如何，我相信你記得我即使那彷彿是件小事

冰冷的雙手輕貼在炙熱的臉龐，這時才剛剛好，這樣我才能清醒一點

only hate the road when you missing home

你見到她了嗎，那個我只殘留些許記憶的女人

隨時回來好嗎

想起我曾幻想到你的離去，當初光是想像就以淚流

軀殼太重，你不是真的死去對不對，那只是看起來是這樣而已

希望你能溫暖點

有好的眼淚，他們會輕一些。念緹如是說

她只是長眠而已......當初的神職人員說著

你也在一旁吧，這回換我說了

晚安，親愛的阿祖